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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08版) 再一個,還是要增加直接金融,也就是債市。我們國家的企業債幾乎是零,比如今年新三板面臨著上海科創板的沖擊,科創板將來是注冊制,一注冊就可以上市,那么,這些新三板誰還去掛牌?新三板其中的一個用處就是作為地方性的債市,可以有承銷商承銷企業的債券,這樣便可以給一些不大不小的企業一些機會,比如:發一些地方性的債。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手段,可以解決中小企業貸款難的問題,但長效機制還是要做改革,不做改革沒辦法推,過去這20年,基本都是靠行政命令從背后推著銀行去做的。 《公益時報》:過去大家對民營經濟的認識是伴隨著改革開放全過程,伴隨著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全過程。最早我們認為它是利己的力量,后來我們認為它是有益的補充,再到后來,我們認為它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有機組成部分,那么,你認為對民營經濟的理解還有沒有進一步深化的可能? 姚洋:當然有可能,如果論對整個經濟的貢獻來說,城鎮的就業率民營企業提供了80%,剩下的20%很大一部分是政府就業,真正在國有企業就業的人占比相對較少。我覺得今后應該淡化所有制,不管是民營企業還是國有企業,沒有必要非要分得那么細,應該打破所有制的迷思。社會主義是不是一定要以國有企業為基礎,這個問題是可以討論的,我認為不一定!什么叫社會主義?社會主義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共同富裕,共同富裕可以有很多手段,比如稅收調節、政府再分配、政府投資、政府對老百姓更加關注等,這都可以實現社會主義,在這種情況下企業的所有制就沒有必要去強調了。 企業家精神的核心是勇于冒險 《公益時報》:改革開放40年來,民營企業家對經濟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在社會公益領域也表現突出,比如精準扶貧領域。這也是企業家精神的一種體現。那么你是如何理解企業家精神的? 姚洋:我覺得企業家精神最核心的就是勇于冒險,比如宋國青,他是芝加哥博士,他有個弟弟剛初中畢業,是做國際期貨的,結果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弟弟賺得多,為什么呢?一個學者,擅長有很多的分析,不敢冒險,而他弟弟就敢冒險。企業家一定要敢于冒險,至于未來會是什么樣,拼搏了才知道,而學者都想去分析清楚。張維迎老師說,企業家就是“成者王侯敗者賊”,失敗的企業家大家都說他是騙子,然而他若是成功了就夸他真了不起。 過去有一段時間,總有一種說法:中國企業沒有社會擔當,捐款太少。事實上,過去十年,企業在慈善方面的投入金額越來越高。我們國家的企業家捐款其實并不亞于美國,知名企業家捐款達幾十億甚至上百億,論這個比例,中國要比美國的企業家捐的多。當然,我們遠遠超過歐洲,歐洲根本沒有捐款的傳統,日本也沒有。企業家從以前的零零星星捐贈到現在系統性救助,通過慈善改變社會,已經不再像以前完全停留在“給錢”的層面。如今,企業家捐贈都強調有一個系統性的設計,通過捐款去改變社會行為的方式,創造一種模式,并且讓這種模式可復制,在某種意義上這是創造了新的社會管理和社會運轉的模式。 《公益時報》:你覺得當下中國需要什么樣的企業家精神和擔當?如何引導他們發揮這種精神,如何引導他們積極解決社會問題? 姚洋:我覺得我們最應該做的:第一,給企業家一個制度的保障,不能再把今年上半年的事情重演一遍,在制度上要給企業家足夠的保障,讓他們放心做企業;第二,企業家自己多交流經驗,互相提高;第三,針對中小型企業要提高管理能力,除了重視企業內部的管理外,中小型企業也應該關注國家的政策和方向。因此,中小企業應設立研究部門、規劃部門,研究國家政策以及把控整個行業的趨勢動態,也可將兩個部門放在一起。企業做到一定程度一定得有這樣的部門,有三五個專職人員,給公司做咨詢。如今,只有一些大型企業有這樣的部門,規劃研究部門的設立應該引起小企業的高度重視。 《公益時報》:本屆中國公益年會將以企業家群體為主體,探討企業家的時代擔當和企業家的公益創新,你對這樣一屆公益年會有什么樣的期待? 姚洋:我認為公益年會應該變成企業家互相交流公益經驗的一個平臺,公益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公益做成企業戰略的一部分,這樣做公益就不累了。其實每個行業都可以找到自己做公益的方式,比如房地產可以側重做環境保護、節能建筑等,可以推廣和資助這方面的研究,這也屬于企業戰略的一部分,研究出來后既可以拿過來用,也可以降低成本。如果能夠通過中國公益年會鼓勵大家做這樣的公益,我覺得是一個很好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