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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報記者 王勇 5月第二周,字節跳動(今日頭條母公司)創始人兼CEO張一鳴向蓋茨基金會(即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捐贈1000萬美元的消息突然成為熱點。 《公益時報》記者就此向蓋茨基金會求證,卻發現張一鳴的1000萬美元并沒有捐贈給蓋茨基金會。那么,張一鳴的1000萬美元究竟是捐到了哪里?為什么會被說成是捐贈給了蓋茨基金會呢? 此前,并沒有向國外進行過大額捐贈的張一鳴又為什么要在今年實施這一捐贈呢? 1000萬美元究竟捐給了誰 在互聯網上爆出張一鳴捐贈1000萬美元的消息之前,張一鳴、字節跳動、蓋茨基金會均沒有就此對外進行官方發布。 唯一能查到的消息來源是福布斯5月11日發布的一則消息:字節跳動創始人兼CEO張一鳴,向蓋茨基金會發起的項目“新冠肺炎治療加速器”捐贈了1000萬美元,用于新冠肺炎治療藥物研發。 這是否意味著張一鳴向蓋茨基金會捐贈了1000萬美元呢?并不能! “新冠肺炎治療加速器”并不是由蓋茨基金會一家發起的,而是由蓋茨基金會、惠康基金會和萬事達卡公司在今年3月共同發起,三家合作伙伴承諾投入1.25億美元的種子基金。 3月10日,蓋茨基金會發布的消息顯示,新冠肺炎治療加速器將由出資方聯合運營,充分利用各個機構和外部專家的專長。 那么,張一鳴向“新冠肺炎治療加速器”捐贈的1000萬美元究竟會捐到哪兒呢? 《公益時報》記者就此向蓋茨基金會求證,蓋茨基金會工作人員表示,張一鳴是向“蓋茨慈善伙伴”下設的抗擊新冠肺炎公益基金捐贈1000萬美元,用于支持“新冠肺炎治療加速器”。 值得注意的是,“蓋茨慈善伙伴”是一個在美國獨立注冊的慈善機構,與蓋茨基金會并不是一回事。 成為蓋茨慈善伙伴 那么,蓋茨慈善伙伴是一個什么樣的機構呢?它和蓋茨基金會又是什么關系呢? 據蓋茨慈善伙伴官網介紹,蓋茨慈善伙伴是一個公共慈善機構,蓋茨慈善伙伴收到的捐款將根據蓋茨基金會的規劃目標使用。 以新冠肺炎防疫為例,蓋茨基金會承諾向全球投入2.5億美元,另外500萬美元用于支持西雅圖地區的工作。 蓋茨慈善伙伴表示:“可以通過向我們的抗擊新冠肺炎公益基金捐款來推進這項工作。” 張一鳴的1000萬美元就是捐到了蓋茨慈善伙伴的抗擊新冠肺炎公益基金。 “您的捐款將迅速用于支持蓋茨基金會資助的現有項目,在這些項目中,額外的資金可以產生立竿見影的效果。”蓋茨慈善伙伴在官網寫道。 抗擊新冠肺炎公益基金將在四個關鍵領域開展工作:診斷工具、治療加速器、疫苗開發、保護弱勢群體。 與張一鳴作出同樣選擇支持加速器的還有很多人。3月下旬,Facebook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與其妻子成立的慈善機構“陳·扎克伯格倡議”,宣布向“加速器”捐贈2500萬美元。4月上旬,戴爾公司創始人邁克爾·戴爾創立的基金會宣布捐贈2000萬美元。5月1日,著名歌手麥當娜捐贈100萬美元。 首筆境外大額捐贈 從公開信息來看,向蓋茨慈善伙伴捐贈的1000萬美元,并不是張一鳴唯一的大額捐贈,但卻是比較特殊的一筆捐贈。 2019年,張一鳴在母校南開大學設立“南開大學創新基金”,作為創新基金發起人,張一鳴向該基金捐贈1億元。 今年疫情期間,張一鳴再次做出大額捐贈。 2020年1月25日,字節跳動向中國紅十字基金會捐贈2億元,發起設立“醫務人道救助基金”,面向抗擊疫情的一線醫務工作者提供人道救助。 2月20日,字節跳動宣布追加捐贈5000萬元,基金總額提高至2.5億元。2月27日,“醫務人道救助基金”新增捐款1.41億元,其中包括張一鳴的個人捐贈1億元。 從這一角度來看,向蓋茨慈善伙伴捐贈的1000萬美元可以視作對新冠肺炎防疫工作進行支持從國內到國際的延續。 但值得關注的是,從公開披露的信息來看,這是張一鳴目前為止唯一一筆大額境外捐贈。而在此之前,張一鳴和蓋茨、蓋茨基金會、蓋茨慈善伙伴也幾乎沒有同框出現的時候。 從參與境外疫情防控的角度來看,這一選擇與其他互聯網公司不一樣。馬云和阿里巴巴、騰訊等更多是采購防疫物資向境外捐贈——更多是自己作為主體實施項目,而不是加入別人的項目。 字節跳動的國際化需求 與張一鳴的首次境外捐贈相比,字節跳動的國際化則要早一點,并且在今年開始提速。 3月12日,字節跳動在8周年之際,宣布組織架構全面升級。張一鳴在全員信中表示:“作為字節跳動全球CEO,接下來我會花更多時間精力在歐美和其它市場。” 按照張一鳴在全員信中提到的數據,字節跳動已經是一個在30個國家,180多個城市,有超過6萬名員工的公司。 4月份,分析平臺Sensor Tower報告稱,字節跳動國際化的重要產品TikTok在全球范圍內的下載次數已超20億次。這一表現可以說遠超國內互聯網公司產品的國際化水平。 但問題同樣存在,TikTok需要面對的各國的監管壓力并不小。在印度、印尼、美國等多個國家,TikTok因兒童保護、隱私保護等問題受到調查。 “隨著業務的變大,外部效應也不斷擴大,社會也對我們有了更多期待。”張一鳴表示,“我們在全球多個國家有業務有用戶,要更認真思考和外部世界的關系,對外部世界的貢獻”。 基于這一認識,張一鳴在全員信中將“研究科技公司如何創造更多的社會價值”列為自己從公司日常運營中騰出精力來重點關注的幾個事情之一。 他表示:“科技公司如果能不斷提升認知改進方法,其杠桿就會越來越大,頭部公司在經濟中的占比越來越高,對人們生活的影響會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受到監管關注。” “我會和更多的同事以及外部交流,一方面更好地了解世界當下的問題,一方面探討如何在公司內建立更好的機制去承擔更多社會責任。”張一鳴強調。 張一鳴早期曾說過“媒體是要有價值觀的,它要教育人、輸出主張,這個我們不提倡。因為我們不是媒體,我們更關注信息的吞吐量和信息的多元。” 兩相對比,改變如此之大,但并不難理解——字節跳動的業務增長和發展需求造成了這樣的變化。從這個角度出發,或許我們能夠更深入地理解張一鳴1000萬美元的捐贈。 |